一念祂甜

一座造梦境的孤岛。

摧城拔寨



“十指紧扣,无关性别,只是爱情。”


“钥匙被我丢了,你就出不去了。”


——阿笙


/序


“温少爷,老先生温柔的要求您五分钟之内滚去见他。”


听着蓝牙里管家一成不变的嗓音,男人烦躁的抬手关掉手机,揉了揉一头浓墨般的黑发,发出一声噗嗤,刚回国的第一天就被盯上了啊,真是无聊。


窗外浓重的夜色透过玻璃碎在没有波澜的眸里,寒凉无情。


“哎,温家宝贝回来了,快点腾点地给那位主。”


正在喝酒的一伙人听到喊声顿时都很有默契的闭嘴停下来,仿佛听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话语,一时浑身汗毛都紧张起来。


“什么玩意?!你说温家那难搞的回来了?”


“我去,不会吧。”


先前眼尖那位听言立马伸出手拍了这出言不逊还贼大声的哥们。


“闭上嘴巴,闲命长啊,那位主子现在就在酒吧门口那杵着。”一脸恨铁不成钢的小声在没眼力见的哥们身边咬耳朵,生怕门口的阎罗王听到什么不敬的词语。


温城面无表情的望了望有点喧闹的酒吧内堂,车钥匙在指尖转了两圈停下,得了,耳朵听着疼,扯了扯嘴角,无声拒绝了身旁点头哈腰的侍应,抬脚朝比较冷清的吧台走去。


吧台里正在擦拭酒杯的男人抬起头,黑色的长发披肩,抬起酒杯的手指白皙干净,容貌艳丽,眸里流转五光十色的风情,仿佛一眼就让人沉溺于深海。


望着眼前向他走来仿佛带着一身戾气的男子,身子不可见的微微顿住两秒,随即恢复正常神色,放下手中玻璃杯,露出礼貌完美的微笑。


“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吗?可爱的先生。”声音像徐徐清风,穿过川谷与森林,吹至耳旁,让人满心安宁。


离吧台还有两步的距离,听到声音,温城愣住,抬眼看见这位比姑娘还好看的男人,一时不知道该露出什么表情。


调酒师见被自己称呼为可爱的男子没有回应,他稍稍的皱了一下眉头,身子外倾,以放松的姿态靠在吧台,继续安静等待回应。


美人弯腰,玉石失色。


“一杯伏特加,三块冰。”


温城稍稍回过神,一双黑眸愈加没有温度,手指弯起好看的弧度轻轻叩着吧台的琉璃石,慢条斯理的出口。


这个调酒师,刚刚,是在捕猎吗。


有意思。


“给,我的先生。”调酒的动作行云流水,一杯烈酒被一双漂亮的手呈现出莫名诱人的颜色。


酒杯被温柔的递到温城面前,等待临幸。


温城接过,轻抿了一口,面不改色,凝视眼前笑得人畜无害的男人。


“先生,这是我独一无二的伏特加,入喉了,就要对我负责哦。”灯光摇曳,长发像散开来的网,迷人的唇角是勾人心魄的毒药。


“你的目的。”温城微微侧过头,刚刚入喉的烈酒像火一样从身体四肢烧到骨髓血肉,声音却像从亘古冰川而来。


“没有哦,我是一个尽职的调酒师,从来不调没有意义的酒。”


“先生你不快乐,我的眼睛看得出来。”


男人双手撑在温城双侧,长发散落肩头,一双眼睛明亮见底,姿态肆意如一座城,把这个远道而来的贵族公子困于领地之内。


温城眯起眼睛,所有细胞一瞬间警觉起来。


“交朋友吗,亲亲抱抱的那种。”男人感觉到身前浓烈的冷意,无奈的笑笑,收起之前温柔谦卑的姿态,语调随意,仿佛是在与挚友互相调笑。


“我比外面的姑娘都好看,先生你不考虑一下吗?”


温城闻言收敛眼底锋芒,忽然靠近男人耳旁,嗤笑一声。


“好啊。”


好啊,有胆你就来,我撕碎你。


男人闻言眉眼都要笑弯了,起身离开这位一身桀骜的贵族,微微侧头,仿佛又想起什么重要的事,又忽然近身。


“我的男朋友,我下班了哟,晚安,这是我的联系方式,收好了。”


温城一时无语,从来没有人敢近身光明正大的调戏他,这是第一个不要命的人,也是第一个敢望着他的眼睛读心的人,有趣。


拿着手里的名片,回国无聊的生活,好像变得有趣了。


“温城,你给我站住。”一声厉呵在冰冷的客厅响起,上楼的脚步顿住,随即面无表情的回过头,有点无语的看着沙发上装腔作势的老头。


“您是怎么找到我房子的。”语气里没有冷意,透着无奈。


“你这个不孝子,别管我在哪找到你,你先给我去赔礼道歉,解释下今天中午你放了你相亲对象鸽子的事情。”


老头子气到胡子都要吹起来了。


“呵,那位小姐才是不守时那个吧。”


“什么,你还敢顶嘴”老头手里的拐杖忍不住举起来。


“我等了五分钟,她没来,我没必要在不相干的人身上浪费时间。”语调漫不经心,仿佛一点都不担心眼前的老头会拿拐杖抽他似的。


“你说说你,整天不谈恋爱,老了没人要你就孤独终老吧你。”老头收敛了脾气,一脸生无可恋。


“我谈男朋友了,您放心。”


温城脱口而出,似乎不需要经过思考,那张比姑娘还好看的脸就出现在脑海里。


“谈朋友了?那好那好,什么,等等,男的?”老头子还没缓过来差点把手里的拐杖甩了出去。


深夜访谈以诡异的气氛结束。


温城推了推身边人沉重的头颅,有点透不过气似的扯了扯衣襟,坐起身子想要下床倒杯冰水,忽然被一只手抓住了袖子。


“喂,我说想听你对我的初印象还有你怎么对父母交代我俩的事,你怎么跟我说了一堆时间地点人物关系。”床上躺着的人发出软软柔柔的语气,夹杂了一丝甜甜的满足。


“记得那么清楚?”


“关于你的事我都记得很清楚。”


温城抓住那只不安分的手,伸出另一只手把床上的人的长发拨到耳后,俯身他耳侧,一口咬住散发香甜气息的耳朵。


“如果当时靠近你的不是我,你会去勾搭别的小朋友吗?”


温城漫不经心的描摹男人耳朵发红的轮廓,语调微微带着戾气,像是惩罚猫咪的不乖巧。


“不会啊,我的男朋友永远都得是你这个灵魂才行。”男人伸手压低温城与自己的距离,头靠头,彼此交换温热的气息。


“告诉你一个秘密哦。”


黄昏潮湿阴冷的小巷子里,随地摆放着肮脏的杂物,里头有棍棒刺啦的嘈杂声,一群小混混正在对一个蜷缩在角落里的瘦弱少年进行黑社会教育。


“喂,不会这么弱不禁风吧,娘娘腔?”一个黄毛一边踢着一动不动的少年一边朝他吐了口痰。


“还整个长发,长得跟个妞似的,没钱带你去做小姐怎么样啊?”另一边的绿毛赤裸裸的眼神不怀好意的打量着少年领口裸露在外白皙的皮肤。


“听说他在学校也没啥用,不如跟了我们老大得了。”听到这毫无顾忌的嘲笑,后头三三两两发出夸张的笑。


少年撑在地上的手掌已经渗出血,唇角肿起淤青,长发垂落遮住了黑眸里的凉意,嗜血狠毒。


呵,已经没有力气站起来,就这样吧。


“哐当——”


一声巨响在巷子里异常刺耳,抓着孱弱少年衣领的黄毛被闷头来了一棍。


“谁?!谁敢打老子?”黄毛立刻松开少年的衣领,把手捂住后脑勺,挺直身子瞪着身后。


巷子口的少年逆光而来,脚下踩着刚刚熄灭的烟头,一双没有温度的眸子望见黄毛回头看他,嘴角扯出莫测的弧度。


少年一身戾气,拖着手里的钢棍朝人群走去,仿佛从地狱而来。


黄毛被少年张狂的姿态吓到,愣了一会,想到是个管闲事的,立刻反应过来招呼兄弟抄上家伙。


少年仿佛不要命的打法,混社会的人都有所顾忌,但为了面子,一个个迎面冲上去开打。


后来,小混混们逃走了,警笛声在黄昏的风里被切得细碎,沾了一手血迹的少年靠在小巷墙边,慢条斯理的点了一根烟,至始至终没有理会旁边蜷曲着身子的长发少年。


很久以后,长发少年为了找到那个为他打架的同校男孩,学会了卑躬屈膝,低头弯腰。


他知道了少年的名字,他的高贵出身,他的孤傲冷僻,他的优异成绩,他的一切,他都默默关注。


也知道了少年本来要考军校,可是那天和一群小混混打架的事被恶意传播成一身罪恶污点,没有辩驳,满身暴戾,被家人押着去了国外,一个很远的地方。


“后来,我等他,他回来了,我偷偷接近他,替他挡着所有不见光的恶意,了解他的所有习惯,熟悉他喜欢的烟,去他爱去的地方,反复练习调制他最爱喝的酒。”


男人温柔的话语到这里停顿了一下。


“幸好,他现在在我怀里,由我护着。”黑夜里模糊看不清的嘴角,仿佛带着笑意。


温城依旧保持趴在男人身上,一动不动,时间仿佛凝滞,谁也没有说话,呼吸变得清晰。


尔后,有温热的水落到男人的锁骨里。


“我来晚了,抱歉让你等我这么多年,阿笙。”


“我的男朋友,不要哭了,乖。”男人伸手抚摸温城的发,一下一下,轻柔,缓慢,视之为珍宝。


“抱歉这种事,你不需要做,你只需要骄傲的站在那里,由我来一步一步靠近你就好。”男人眸里带着光,松开两人的怀抱,笑着起身,在黑夜没有开灯的房间里准确的找到温城的手,牵起。


十指紧扣,无关性别,只是爱情。


给你念一首诗,当作晚安,好不好。


"Ich bin dein,du bist mein


Du bist mein,ich bin dein


Dessen sollst du gewiss sein


Du bist geschlossen in meinen Herzen


Verloren ist des Schluessel lein 


Du musst immer frinnen sein." 


/一念祂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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